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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浦东开发同岁 是一种怎样的体验

2020/4/13 11:15:53 来源:上观新闻

  我在1990年出生。写这篇文章前我才知道,原来自己出生在浦东开发开放的同一年。出生后不久,我就住到了位于浦东新区上南路的外婆家。当时父母工作都很忙,每个礼拜从浦西家过来看我一趟。每次我向父母讨要什么新奇玩意儿,他们总是会说:“好,下个礼拜到上海去买。”

  在一个学龄前小孩的眼里,这并不代表一种优劣的比较,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浦东和上海是两个概念。除了上托儿所、幼儿园以外,其他诸如买衣服玩具、看病打针之类的事情都得在浦西完成。彼时打浦路隧道仍旧通行,每次坐公交车,我都会嗔怪为什么这条隧道不是笔直的,需要在昏黄的灯光里经过七绕八弯才能到达对岸。

  另一种过江的方式是坐摆渡船,偶尔船舱里会开进一辆小轿车同渡,我便惊讶于渡轮竟能承受这么大的重量。总之,虽然身在上海,但去上海,就意味着先要去黄浦江的另一头。

  上学后,我住到了浦东的潍坊路附近,离现在的世纪大道地铁站不远,如今已是浦东最繁忙的交通枢纽之一。然而当时,这一片还是相当荒芜,记得在家里阳台往南望,只见到楼下是一片未必有人照管的菜地,有一幢一两层的孤楼,可能是农家的住所,除此以外便没有什么房子。当时周围比较像样的餐馆只有一家,好像叫潍坊饭店,我对于本帮名菜油爆虾的印象就源于这家店里,到现在还能想起那金黄的色泽和扑鼻的香气。

  本来的打算是,我会在街对面的小学上学,然而阴差阳错,小学报名的时候面试老师发现我这么大了还“n”“l”不分,看着画册上的老虎却读成“恼虎”,最终我并没有进那所小学,而是去了当时浦西南市区(今黄浦区)的一所寄宿学校,每周末回家一次。每次回到家,我最盼望的是去家里隔壁的众城大厦,那里的二楼有一家很热闹的游戏机房。在那个电脑还没有普及的年代里,手里攥着一把代币,在游戏机房里耍上一两个小时,是快点把功课做完的最大动力。

  后来我去国外念了大学,家也搬去浦西,除了寒暑假时常回到浦东的上南路去看望外婆外,就没有在浦东再长待过。世博会开幕的时候我还在国外上学,每次在网上读到报道,总觉得这场盛会就开在我家旁边,仿佛跟自己多了一点点联系。直到2014年回上海工作,来到了陆家嘴的一家金融单位。

  一切都变化太快了——出国读书之前,“三大神器”中的环球金融中心尚未封顶;如今自己工作的地方就在它对面,而它的高度已被身边的上海中心超越。这几年我一直从事资本市场对外开放的工作,见证了沪港通的开通,在工作场合接待过英国前首相梅姨和阿布扎比王储,也亲身参与了资本市场走向“一带一路”的多个项目。再过一段时间,我的单位就要搬迁到上海科技馆附近。虽然会离开陆家嘴的核心地带,但我对这次搬家还是充满期待,因为不久后,上海博物馆东馆就将在附近竣工,而自己作为一个文博迷,就有了一个非常近的理想去处。

  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,浦东能不仅作为一个金融中心为世界所熟知,而且是能够成为一块世人公认的文明高地,在人类的历史进程中留下足够灿烂的一笔。也许这听上去过于宏大且抽象,然而短短三十年间浦东就已经发生了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变,使我不由满怀信心地期待浦东更多激动人心的成就、更加光明的未来。